女性主义视角下狄金森爱情诗歌中的女性形象
彭景 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
摘 要:艾米莉•狄金森的诗歌具有极强的女性主义特征,标志着女性意识的觉醒。她采用女性的叙事视角对19世纪美国新英格兰社会中的女性形象做了细致的描写。本文以女性主义批评理论为研究视角,对狄金森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予以解读。狄金森的爱情诗歌中的女性看似温柔谦卑,的爱情诗里的女性形象有两种类型:妻子和恋爱中的女性,她们用一种谦卑的姿态对男权社会进行顽强的抗争。在她的诗歌里,只有女性叙事者的存在,被爱的男子几乎永远是缺席的,从来没有对她的爱做出回应。女性主义视角下的爱情观体现在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平等以及女性积极追求自己的实则向往平等的爱情。通过对这方面的分析,我们可以更近一步了解到狄金森的爱情观在女性意识中的体现,从而在现代社会中树立一种关爱女性主体的意识。
关键词:艾米莉•狄金森;女性主义;爱情诗;女性形象作者简介:彭景,女,1992年生,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英国文学及美国文学。
[中图分类号]:I1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8-114-02
艾米莉•狄金森是美国文学史上一位很有代表性的女诗人,逝世后为世人留下近1775首风格独特的诗歌。狄金森的诗歌有不同的主题,她在诗歌中对死亡、自然、宗教、爱情等主题作了深刻的探讨。其诗风凝练简洁、意象清新、思想深刻、凝聚力强以及极富创造性,因此被视为二十世纪现代主义诗歌的先驱之一。20世纪50年代到70年代,正是弗洛伊德理论和女性主义思潮在文艺批评领域产生深远影响的时代,运用精神分析和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来解读狄金森作品中的女性意识成为该时期狄金森研究的主要潮流。本文以女性主义批评理论为研究视角,拟对狄金森爱情诗中的女性形象予以探究。
一、女性主义批评
女权主义(Feminism)一词,产生于19世纪的西方女性解放运动的背景下,最早出现在法国,意指女性在经济、政治、文化和法律方面获得与男性平等的权利。随着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的不断高涨并逐渐深入文化、文学领域,以女性主义为主题的文学作品日益增多。为了能以一种更加客观、准确的视角去解读女性文学作品,女性主义文学批评理论的产生与运用适应了时代的潮流,该理论有着较鲜明的政治色彩和批判倾向。女性主义批评诞生于20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的欧美,以“女性形象”为主题的探讨是该理论早期主要的形式。它强调以一种女性的视角对女性文学文本进行全新的评析,对男性文学作品中对女性形象的歪曲塑造进行了猛烈的批判,声讨了男性中心主义传统对女性创作的压迫并提倡一种女性主义写作形式。女性主义文学作品中有两个比较鲜明的特征,一是对女性主义进行明确的刻画,从而体现女性渴望解放以及渴望实现自我的意识。二是在作品中对传统的女性形象进行颠覆,表面上看来温柔谦卑,说话转弯抹角,实际上却一直和男性抗争。
二、狄金森爱情诗歌中的女性形象
爱情诗是狄金森诗歌的一大主题,她一生创作了300多首爱情诗。丰富的感情和大胆的想象使她成为19世纪美国诗坛上唯一坦率而真诚地进行爱情诗创作的女诗人。狄金森
幸福,然而外界社会中总会出现某些因素来打破两性之间的和谐状态。
在狄金森的诗歌《世界更加庄严地站立在我面前》(“The world-stands-solemner-to me- ”J493)当中,诗人以一位温柔贤淑的妻子的视角为我们展现了男权社会施加给女性的禁锢状态。该诗描写一位温良贤淑的女性叙事者对她新获得的地位——妻子的严肃思考,诗中五个词总结了她对此的内心感受:“谦卑”、“疑惑”、“礼物”、“感激”和“绑缚”,说明她为梦想实现感到激动,同时认为自己应该做一位合格的妻子,以配得上丈夫赠与她高贵的姓氏,她感到是那么的受宠若惊,甚至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丈夫赐给她的那串“完美的珍珠”,“疑惑—这到底算不算—公平—”。此时,这位妻子的内心感受十分的复杂,一方面她为自己成为妻子感到荣耀,另一方面认为丈夫的赠予锁住了她的灵魂,无情地关掉了她内心中的自由之门。
在《我是妻子—我已经完成使命》(“I’m‘wife’—I’ve finished that—”J199)这首诗中,女性叙事者在婚姻和家庭生活中产生了偏狭的满足感,以一种谦卑的心理去履行自己作为妻子的义务,拒绝去追求婚后的独立和更高的家庭地位。“沙皇”、“保险”、“舒适”是诗人笔下的这位“妻子”对婚姻生活的概念,可见她十分享受她的婚后生活,偏执地认为婚姻以外的生活是一种“痛苦”,所以她拒绝再去追求和比较。从这里,可以体会到这位妻子独立意识的缺失以及对自由生活的逃避。但是作为一名具有女性意识的诗人,狄金森诗歌中的女性形象往往对自己的处境有着深刻的认识。全诗用“我是妻子!就这样了”作为结语,这句话表面上传达了女性甘于生活在男性权威之下,拒绝追求一种属于自己的独立生活的意味,实则蕴含着一种无可奈何,对曾经抗争无果的黯然叹息,对自己顺从命运的遗憾。我们通过狄金森对妻子这个角色极具讽刺意味的描写,可以体会到她对当时社会中的女性监禁现象的不满和反抗。
若从情欲与爱情的角度来解读《我的生命是一支上膛的枪》(“My life had stood—a Loaded Gun—”J754),诗人用生动细腻的语言描述了女性对爱情以及对所钟爱的男性无条件的顺从和服侍。从女性主义文学批评来看,诗中的女性叙事者把自己比喻成“一支上膛的枪”, 这是一种女性意识的象征,颠覆了父权社会中理想的女性形象。保拉•贝因特认为,“一支上膛的枪”象征着女性作者的创作力,它具有“维苏威”火山的力量,其破坏力对父权价值观有着潜在的威胁。从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这位女性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柔弱女性形象,她身体内部蕴藏着一种巨大的能量和激情,她需要爱,她把深爱的男性当作她的“主人”,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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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外国文学
视为他的女仆,当她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时,她愿意代他发出“号令”,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任何事。
现实生活中的狄金森一生未婚,但她憧憬爱情,通过阅读她的爱情诗,我们可以体会到她向往一种两性能在平等的基础上相互尊重、相互关爱的爱情。狄金森爱情诗歌中的女性表面上温柔谦卑,实则以一种柔软的力量反抗男权社会的监禁,追求平等的爱情。这些女性看似温顺,但是敢于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以“我”字开头去发出自己的声音,这本身就是对男性话语权的一次挑战。通过对狄金森爱情诗歌中的女性话语的分析,可以得知即使这些女性在婚姻和爱情生活中失去了自尊和独立,但是从侧面可以体会到她们对平等爱情的渴望和对男权社会对女性意识扼杀的控诉。
三、结语
西方女权主义运动的发展使女性主义意识开始觉醒,从女性主义视角来解读狄金森诗歌适应了时代潮流。狄金森在爱情诗歌里塑造了一种温顺谦卑的女性形象,表面上柔弱顺从,实则上以自己特别的女性话语批判男权社会施加给女性的压迫和禁锢;通过对狄金森爱情诗歌中女性形象的解读,我们可以得知女性主义意识应该以女性追求自由、平等与两性和谐共处为基础,摆脱男权社会对女性的界定,关爱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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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的确成功过,然而就算增加了时间的宽度,时间也不可能永恒,陆游写下生命中最后一首诗的时候,彻底让时间击败了,“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他承认自己不惧怕死亡,死了之后生前一切都成空化为虚幻,唯一让他悲痛的是国家仍未统一,自己平生夙愿还没有实现,无奈时间即将流尽,生命快走到尽头,国家统一的消息只有等待儿子祭奠他时再传达。
三、追忆风华——以时间抚慰心伤
陆游晚年除了忧心国家统一感叹年华老去而寻找时间的出路外,还有少数带有时间感的诗歌表达诗人对至亲至爱之人和往日难得美好生活的追忆。晚年的陆游怀着复杂的情感写下《沈园》两首诗,分别为“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久池台。伤心桥下春波绿,曾是惊鸿照影来。”和“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此身行作稽土山,犹吊遗迹一泫然。”这两首诗都是在哀叹是诗人和心上人阴阳相隔在不能相见,陆游原娶挚爱唐婉为妻,但是陆游的母亲并不喜欢唐婉,最终他们被迫离异。后来不久唐婉改嫁同郡赵氏,陆游也另娶妻子。如果时间就此把两个人分隔开的话,陆游也不会写下这两首诗;怎奈命运弄人,绍兴二十五年春,陆游春日出游,在沈园与唐婉偶然相遇,惆怅之余便在园壁上写了一首《钗头凤》。唐婉不久就抑郁而死。陆游始终无法忘记她,就把属于国家的雄心分一席之地给唐婉。难怪从诗人生命末期的诗歌中能够看到对早年生活的追忆和感慨当
下悲凉,诗人使用“非复”、“曾是”、“四十年”等带有时间色彩的词营造今昔对比,把时间在诗歌中尽量拉长。事实上四十四年在时间长河中并不算长久,而诗人所剩时间不多,且心中的悲愤难以排解,故回想往日快乐时光时才会觉得时间被拉长了,距离被拉远,心里升起无限悲酸。陆游回想曾经的心上人,不仅仅体现旧情难忘,还是晚年发现报国志越发无望实现之时,为自己的精神找到一些尚可以定义为美好的寄托,让被时间折磨的心得到缓解,偏偏陆游找到的寄托是唐婉,尽管唐婉让他的心充满苦痛、悔恨,但那种苦痛却是松弛被时间绷紧的神经的良药。
总之,诗人一生渴望建功立业,收复失地报答国家,但是在仕途上的起起伏伏和晚年的不得志让他备受煎熬,虽然他是后世公认的爱国诗人,但是晚年的诗歌当中并非单纯的表露志向,陆游在倒数的时间中挣扎,为报国志的实现寻找可能性;他试图通过旷达的心境来延长自己生命中的时间体验,无奈流动的时间不为任何人停留,他想通过对往日美好生活的怀念让自己暂时忘却时间的矛盾,然而美好所造成的今昔对比同时散发出悲气;直到生命最后,陆游的雄心被时间狠狠的冲击,使他把希望寄托在后人身上。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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