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３卷第４期 大庆师范学院学报 ＪＯＵＲＮＡＬ ＯＦ ＤＡＱＩ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Ｖｏ１．３３ Ｎｏ．４ ２０１３年７月 Ｊｕｌｙ，２０１３ 试论南宋前期军队中的归正人 张 冲 （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河北保定０７１００２） 摘要：南宋前期的军队中，有许多来自敌方的归正人。他们为维护自身利益或有感于忠义，在南宋的大力招诱下 投效军中，成为归正军。随着南宋军队编制的变化，归正军的隶属关系也多有变化。特别是宋孝宗时期，归正军隶 属关系呈现出新特点。退伍后，归正军人的安置同地方财政形成矛盾，其俸禄被侵夺，这同南宋官吏的贪腐和地方 财税体制的变化有直接关系。 关键词：南宋前期；归正人；隶属关系；退伍安置 作者简介：张冲（１９８８一），男，回族，黑龙江安达人，河北大学宋史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从事宋史研究。 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５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２０９５—００６３（２０１３）０４—０１２４—０４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０４—２１ 归正人是南宋时期一种特殊的社会现象，“元 是中原人，后陷于蕃而复归中国，盖自邪而归于正 也。” １］卷“ 随着民族融合的加快，归正人同源自 契丹、女真等族的归明人的界定逐渐模糊，很快成 为对来自敌方人员的泛称。①归正人除了一部分成 投降伪齐。宋军内部的个人恩怨也促使宋将降敌。 陕虢安抚司统制官董先，因耿嗣宗逼迫，投靠河南 镇抚使翟兴。董先对翟兴的命令不满而予以加害， 翟兴仅只身逃脱。“（董）先既与兴为仇，且刘豫势 渐盛，（董）先不能军，遂以商、虢二州降 为南宋添差官员和屯田民户外，大部分加入到南宋 军中效命疆场，成为归正军。学界对宋代军队的研 究成果较为丰富，但以归正人为视角的研究，目前 仅见王曾瑜和黄宽重两位先生的专著。②本文力 豫。”［２］卷 基于求得自保的心理，决定了降敌的 宋军在自身利益受损的情况下必然向南宋归正。 绍兴三年（１１３３年）二月，襄阳镇抚使李横在进军 途中，伪齐郑州兵马铃辖牛皋、知汝州彭圮“各以 所部兵与横会。”［２］卷６ 。 在李横的奏文中提到“归 正将帅，各系伪齐左降官品、北移职任，遂致离间复 归。” 兵ｌ５ 叭 董先也是在宋军获胜的情况下ｌ临阵 倒戈，“（董）先出京城，杀掠数百人，夺骑数百，走 翟琮军。”［２］卷６ ｍ “绍兴三年襄阳陷落后，宋高宗 要求李横率部下隶属岳飞，听其节制。因李横与岳 图通过对南宋前期军队中归正人成分的梳理，明确 其来源、大体数量和隶属关系，分析归正军人退伍 后俸禄被侵夺同南宋地方吏治腐败和财税非制度 化之间的关系。 一、宋高宗时期的归正军 南宋初年的混乱状态，使得南宋政权无力顾及 散落各地的武装力量。南宋、伪齐和金朝势力的此 消彼长，使得部分宋军出于各种原因，游移在三者 之间。曾经降敌的宋军官兵，在忠义观念和自身利 益的影响下，再度归宋，成为高宗时期归正军的主 ①黄宽重先生在《略论南宋时代的归正人》一文中认为，到南宋时期归 正人这一概念成为对敌国来宋人员的泛称。（《中国史学论文选集》第三 辑，台北：幼狮文化事业公司１９８３年版，第４８６页。）日本学者稷并岳史在 《南宋的“归正人”》一文中指出，“归明人”、“归朝入”、“归正人”，只因出身 地不同而名称不同，其性质是相同的（《环东亚研究中心年报》第５期）。本 文采取两位学者的观点，将原为归明人的少数民族人员，纳入归正人之中一 起讨论。 ②王曾瑜先生在氏著《宋朝军制初探》中，对南宋时期设立的新军进行 介绍时，涉及由归正人组成的新军的军号及其人员来源（北京：中华书局 １９８３年版，第１８９页）；黄宽重先生在氏著《南宋时代抗金的义军》中，侧重 于宋高宗、宋孝宗、宋宁宗三朝北方义军在南宋的情况（台北：联经出版事业 公司１９８８年版）。 要来源。除此之外，降宋的女真等族官兵，在归正 军中也占有一定比例。 绍兴初年，伪齐同金朝不断重兵南下，孱弱的 小股宋军面对强敌往往被迫降敌，牛皋亦是在此时 １ ２４ 飞不和，只有牛皋、董先率一千余人投效岳飞，“飞 即辟皋为唐、邓、郢安抚副使，兼统踏白 军”［４ ２＠１５９㈣，“先以绍兴三年来降飞，飞用为选锋 军统制”［４］卷 。二人作战骁勇，逐渐成为岳飞 的得力助手。 岳飞在战时，不断派遣梁兴、边俊等人深入金 朝后方，策动敌境军民投宋。在岳飞第四次北伐之 前，已有大量伪齐、金朝军队向岳飞投降，“李通之 众五百人，胡清之众一千一百八人，李宝之众八千， 李兴之众二千，怀、卫州张恩等九人相继而至。白 马山寨首领孙淇等，敌统制王镇、统领崔庆、将官李 觐、秉义郎李清及崔虎、刘永寿、孟皋、华旺等，皆全 率所部至麾下。以至敌将之腹心、禁卫，如龙虎大 王噶克察，千户万勇之属及张仔、杨进等，亦密受先 臣旗榜，率其众自北方来降。”（ ］卷８ 从上述内 容来看，归正军兵在岳飞十万大军中所占的比重应 在百分之十三以上，可见归正军数量之多。牛皋、 董先、胡清、李宝等人成为岳家军主力背嵬军、踏白 军、选锋军的统制官，在收复襄阳、颍昌大捷等诸多 战役中立下赫赫战功，成为岳飞手下不可多得的 猛将。 除了襄阳战区岳家军外，两淮、川陕战区的统 帅也注意对金军降将加以招纳，收为己用。绍兴元 年（１１３１年），刘光世利用金朝签军思念家乡的心 理，铸造“招纳信宝”钱，以此作为降宋的信物。通 过战俘在金军中宣传，极大动摇金军士气。刘光世 利用“归者不绝”的时机，“因创奇兵、赤心两 军”［ ］卷３刚¨引。根据《宋会要辑稿》兵１７之１９中的 记载，刘光世此次招到的金朝签军有六百六十六 人，经过补官“仍并送光世收管，军前使 唤。”［ ］兵ｌ ” 绍兴四年（１１３４年），女真万户孛 堇羊哥、千户傅怀等十八人在张俊的招诱下降宋， 成为神武右军的一员。隆兴北伐主将李显忠，早年 因延安的陷落而被迫从伪，在其父的激励之下经西 夏辗转回到南宋。李显忠在归宋之前，“因说夏人 俱南。夏人往往怀土，公度不可强，但取愿从者，得 二千余人”［ ］下集 姗啪。赴临安面圣之前，李显 忠又从郧延旧部当中挑选三千人，成为麾下的主 力。绍兴十年（１１４０年）七月，川陕宣抚副使胡世 将对金军中的宋朝官兵积极招纳，“缘从伪既久， 率望风拜降，臣亦开其自新之路，多方慰谕，已招到 一万一千五百余人”［２］￣１３７踟。这支部队同行营司 右护军一道，成为川陕军事防御的重要力量。 “淮西兵变”对刘光世所统大军影响颇深，近 五万之众的军队被郦琼裹挟到伪齐。刘光世军中 的归正军兵，应是在此时被裹挟回到敌境。“绍兴 和议”签订后，宋高宗和秦桧为了防止岳飞、韩世 忠、张俊久握兵权形成尾大不掉之势，以明升执政、 暗除军权的方式，开始对其所统大军进行改编。岳 飞、张俊等人麾下的归正军队随其他部队一道，编 人都统司辖下的御前屯驻大军之中。 二、南宋高、孝两朝之际的归正军 宋金两国自“绍兴和议”达成后，维持了较长 时间的和平局面。金主完颜亮为征宋采取的各种 措施，加剧了金朝内部的民族矛盾。在南宋高、孝 两朝的积极应对下，金军中许多契丹将领纷纷降 宋。这使得宋孝宗时期的归正军呈现出民族多样 化的特点。 金海陵王完颜亮通过刺杀金熙宗、残酷打压潜 在的政治威胁，逐步掌握了金朝政局。在“天下一 家，然后可以为正统”［８］糊 ∞思想的支配下，完颜 亮开始筹划并实施灭亡南宋的计划。为应付庞大 的军需，金朝除了加征赋税外还强行签发各族丁壮 入伍，民众怨声载道。金军南侵时北方爆发契丹农 牧民起义，平定起义的同时完颜亮对军中的契丹将 领猜忌加重，多次下令屠杀契丹众将。南宋政府应 付金军进攻的同时，在沿边地区发布《契丹通好 榜》和《续榜措置诏谕事件》 ］ 。等榜文，争取 契丹等各族人民、瓦解金军士气。同时，南宋在军 中颁布赏格指挥，鼓励兵将招诱金军将士。基于这 些因素，金军中的契丹将领纷纷降宋，“金国伪骠 卫大将军、西南路招讨使萧鹧巴，左骁卫上将军耶 律适哩，节度使耶律秃谋、萧邈古各补武翼大夫遥 郡刺史，及千户谋克等百余人归顺，皆契丹首领 也。”［ ］ ¨㈣随着隆兴北伐中南宋军事上的胜 利，南宋加大招纳力度，沿淮的金朝官兵和归正人 纷纷降宋。隆兴元年（１１６３年）五月，金将蒲察徒 穆、大周仁等万余人降宋，萧琦也率部分兵马自宿 州归宋，金河南都统奚挞不也叛金降宋并被收入李 显忠军。 除了金军中的契丹、渤海、女真将领，陷于金朝的 宋军将领和中原民众，在南宋的感召下毅然回到南 宋。金朝汉军千户王宏，原为南宋秉义郎，后为金军 所获。绍兴三十一年（１１６１年）九月，王宏得知宋军攻 克秦州后，“诱谕汉军，使降人多从之”，袭杀金朝将 领后“将骑兵五百，步兵二百来归”［２］卷 瑚，在吴拱 手下统领熙河忠义军马。同年十一月，身为鄂州御 前诸军都统制的吴拱，将豪杰孙俦和属下的千余名 壮士组成忠武军，隶属鄂州御前屯驻大军。张浚在 】２５ 隆兴初年督视江淮军马期间，将“所招来山东、淮 北忠义之士，以窘建康、镇江两军，几万二千余 人。”［９］卷“ 沿淮的忠义归正人，如倪震、孟昭、秦 弼等人也在此时叛金降宋。南宋军队在这些人的 帮助下，发起收复西自川陕、中至襄汉、东达两淮广 阔地域失地的战役，大片战略要地一度重新为南宋 掌握。 值得注意的是，到了宋孝宗时期归正军的隶属 关系更为多样，主要表现为以下两点。第一，归正 人可以独立组建屯驻大军之外的新军。这一时期， 由降宋的归正人和金朝降军组成的军队主要有：忠 毅军，“绍兴末归正人也。隆兴二年夏，上诏于石 头城置栅以处北人之降者，赐名忠毅。拜降将萧琦 为都统制，命建康府都统王彦以北军千人予之”； 忠顺军，“又名镇江归正人军为忠顺，命都统刘宝 以七百人予萧鹧巴”；强勇军，“淮南安抚司所籍， 绍兴末归正人也”；义胜军，“四川宣抚司所籍归正 人契丹、女真、汉儿也。”［ｍ］甲集卷埔 第二，部分契 丹族将领进入到南宋中央军队系统，即三衙和殿前 司。虽然宋孝宗因“隆兴北伐”失败而签订和约， 但他始终不忘收复中原、洗刷前耻。为了向南北方 民众宣示自己不忘故疆、收复中原的决心，宋孝宗 安排萧琦、蒲察久安的部将耶律宪、耶律恭逊、赵良 辅、张会宁等，担任殿前司统制官或是忠义军将领。 其手下的士兵，多充当殿前司效用兵和大小使臣。 虽然此举招致不少朝臣的非议，但宋孝宗仍力排众 议坚持己见，以示对归正将领并无猜忌和华夷 之别。 三、归正军的退伍安置 南宋高、孝两朝除少数时间有战事之外，大部 分时间处于和平状态。曾经奋发忠义的归正兵将， 历经数十载军旅生涯，已是不堪披带的老弱之师。 自宋孝宗乾道、淳熙年间起，归正军人进入因拣汰 而优转官资、添差州县养济的高峰期。乾道六年 （１１７０年）十月，枢密院进言，称镇江、建康两府归 正军在离开军队后生活无着，请求朝廷委派专人办 理此事。同年十一月，枢密院要求对“选锋军忠义 将、北军归正官兵，亦有筋力衰弱，并不愿从军之 人”［。］兵 进行安置。淳熙十四年（１１８７年）， 江州、池州驻扎御前诸军都统制官上报枢密院的数 字显示，安排到江西等路州军的归正军官兵有二百 七十人，江东州军有六十二人，不愿离军者有五十 七人。［。］ 由此可推知，在沿长江、淮河众多 的屯驻大军中，为数众多的归正军人需要南宋政府 １ ２６ 进行安置。 对归正军的功绩，宋人有着高度的评价，“国 家自南渡以来，兵势单弱。赖陕西及东北之人不忘 本朝，率众归附以数万计。臣自为御营参赞军事， 目所亲见后之良将精兵，往往当时归正人也。三十 余年捍御力战，国势以安。”［１１］￣８８ 出于对归正军 战功的肯定和激励其继续尽忠的考虑，南宋政府不 仅平时给予优厚粮饷，离开军队后，仍给予添差差 遣妥善进行安置。对归正军的优遇，曾造成南宋官 兵多有不满，“军中旧人有嗟叹之言，日：我自靖康 建炎间从军，身经百战，岂意至今反不如后来归正 之人。我辈拣汰离军之后一任添差，又或不得请 给。任满之后便有饥寒之忧，在军之人将来离军不 过如此。归正人则任任添差，三年为任。”［１１］卷９６” 可见，南宋政府对归正军人离开军队后的安置还是 较为重视的。 为了减轻地方州县的财政负担，宋代对于添差 到各地的人数有较为严格的规定。然而，南宋政府 对归正官兵尽量安置的政策，使得添差到地方的实 际数额往往超过规定员额。超额安置所带来的支 出增加，对日益捉襟见肘的南宋地方财政，无疑是 一大考验。乾道九年（１１７３年）六月，臣僚向宋孝 宗进言，指出导致州县穷困的十大原因，虽然“其 弊十已除去七八，惟是拣汰军人并离军人及归正添 差不厘务，州郡甚以为苦。日增多添无有穷已，则 赋所人有限而增添之费无穷。”［ ］卷２ 下 乾道九 年六月己巳条类似陈述，在朱熹、叶适等人的奏札 中屡有提及。南宋中央和地方政府对归正人的安 置和地方财政的困窘间的矛盾，始终不能得到很好 解决，只能在二者之间尽力平衡。 四、归正退伍军人利益受损的原因 尽管南宋政府为保障归正军人退伍后的利益， 采取各种优惠措施对其进行安置，可是归正军人的 利益仍然遭受侵夺。按照规定，添差官员的薪俸应 由所在州县发放。奸猾的地方胥吏不仅侵渔百姓， 对拣汰的归正官兵仅有的俸禄也不放过。针对州 县拖欠归正人俸禄的现象，朝廷不断下诏，要求各 路监察部门严加处理，经常督责州县按时发放，确 保归正官兵不致生活困顿。可见对归正军人利益 的侵夺，当时已经成为普遍现象。 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固然与地方胥吏的品质 败坏有直接关系，但地方财税的非制度化所带来的 后果才是造成这一现象的根本原因。为防止唐末 五代地方藩镇割据现象的重演，宋代对地方财税做 了很大改革，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将地方财税的绝 归正军人在维护南宋政权稳固、增强国防力量 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年老体衰、数量众 多的归正军人，在南宋政府的优抚安置下，添差到 地方州县进行养济。但随着南宋地方财政状况的 Ｆｔ益恶化，归正军人的赡养逐渐成为州县的沉重负 大部分由转运使发往中央。这种做法的危害在地 方财税充裕时表现尚不明显，一旦国家用度剧增， 中央转移负担，地方财政出现赤字就在所难免。为 弥补财税缺额，地方州县只得以各种名目向百姓摊 派赋税。久而久之，原本两税制度之外的临时杂 税，因长期征收成为地方固定税种。所以，南宋地 方财税的非制度化倾向越来越严重。 南宋时期的三冗现象，比北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满足庞大的军需开支和百官用度，南宋中央对地 方财税征收中表现出的非制度化倾向往往采取默许 态度。由此带来的严重恶果之一，就是“造成地方财 务混乱，并为贪官污吏的营私舞弊提供了莫大的便 利”［１。］１ 卜” ，“兵卒以接送为名，多借请受并假官权 担。地方官吏的贪污挪用和借题发挥，使得百姓和 归正军人的生存双双陷入困境。这种现象虽频遭 时人诟病，但始终无法得到根本解决，一直持续到 南宋结束。 ［参考文献］ ［１］朱熹．朱子语类［Ｍ］．郑明，等，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社，２００２． 摄支请供给之类。又闻诸司与列郡胥吏、牙校，月有 请给，蠹财困民，致令归正拣汰之人拖下请 给”［１２】 上 珊淳熙元年二月庚辰条。许多南宋地方官吏除 了克扣归正军人的添差俸禄，更是借安置归正人之 名大肆征敛，多有不法之举。这不仅徒增人民负担， 对相关的制度规定也造成破坏。中书舍人崔敦诗在 论州县掊克时提到，“臣窃观当今州县之吏，颇成掊 克之风。虽皆以添差归正增多为言，乃实以干宠取 民聚敛为事，不能体国，但务取民”［１１］糊∞Ⅲ。，并具 体指出三个实例。少数不法官员打着安置归正人 ［２］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１９９２． ［３］徐松辑．宋会要辑稿［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７． ［４］徐梦莘．三朝北盟会编［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２００８． ［５］岳珂．金佗粹编［Ｍ］．台北：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６． ［６］脱脱，等．宋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７７． ［７］杜大畦．名臣碑传琬琰集［Ｍ］．台北：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６． ［８ Ｊ脱脱，等．金史［Ｍ］．北京：中华书局，１９５７． ［９］杨万里．诚斋集［Ｍ］．北京：线装书局，２００４． ［１０］李心传．建炎以来朝野杂记［Ｍ］．徐规，点校．北京：中华书 局．２０００． ［１１］黄淮，杨士奇．历代名臣奏议［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 社，１９８９． 的旗号，对原有制度规定肆意擅改，借此谋求私利。 南宋时期，按规定地方公使库不允许卖酒。唐仲友 ［１２］不著撰人．宋史全文［Ｍ］．台北：商务印书馆，１９８６． ［１３］包伟民．宋代地方财政窘境及其影响［Ｊ］．浙江社会科学， １９９９（１）． 上任后，以归正人合支供给钱为名，盗用官仓中的 米麦和公使钱，进行酒类销售。每年十余万贯的收 入，并未上缴到公使库，而是落入到唐仲友之手。 ［责任编辑：陆静］ Ｏｎ ｔｈｅ Ｒｅｆｏｒｍｅｄ Ｐｅｏｐｌｅ ｉｎ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Ｓ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ＺＨＡＮＧ Ｃｈｏｎｇ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Ｃｅｎｔｅｒ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ｏｆ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Ｈｅｂｅｉ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ａｏｄｉｎｇ，Ｈｅｂｅｉ ０７１００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ｎ ｔｈｅ ａｒｍｙ ｏｆ ｔｈｅ ｅａｒｌｙ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ｔｈｅｒｅ ｗｅｒｅ ａ ｌｏｔ ｏｆ ｓｏｌｄｉｅｒｓ ｗｈｏ ｗｅｒｅ ｍａｉｎｌｙ ｔｈｅ ｒｅｆｏｒｍｅｄ ｐｅｏｐｌｅ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ｅｎｅｍｙ ｐａｒｔｙ．Ｔｈｅｙ ｒｅｊｏｉｎｅｄ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ｄｕｅ ｔｏ ｔｈｅ ｖｉｇｏｒｏｕｓ ｒｅ－ ｃｒｕｉｔｍｅｎｔ ｏｆ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ｇｏｖｅｒｎｍｅｎｔ ｍｏｖｅｄ ｂｙ ｌｏｙａｌｉｓｍ ｏｒ ｔｏ ｓａｆｅｇｕａｒｄ ｔｈｅｉｒ ｏｗｎ ｉｎｔｅｒｅｓｔｓ ａｎｄ ｂｅｃａｍｅ ａ ｒｅ． ｆｏｒｍｅｄ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ｆｏｒｃｅ．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ｅｓｔａｂｌｉｓｈｍｅｎｔ ｏｆ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ｔｈｅ ｒｅｆｏｒｍｅｄ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ａｆｉｆｌｉａｔｉｏｎｓ ｕｎｄｅｒｗｅｎｔ ｓｏｍｅ ｃｈａｎｇｅｓ ａｓ ｗｅｌ１．Ｅｓｐｅｃｉａｌｌｙ，ｕｎｄｅｒ ｔｈｅ ｒｅｉｇｎ ｏｆ Ｅｍｐｅｒｏｒ Ｓｏｎｇ Ｘｉａｏ Ｚｏｎｇ，ｒｅ－ ｆｏｒｍｅｄ ｍｉｌｉｔａｒｙ ａｆｆｉｌｉａｔｉｏｎｓ ｄｅｍｏｎｓｔｒａｔｅｄ ｎｅｗ ｔｒａｉｔｓ．Ａｆｔｅｒ ｂｅｉｎｇ ｄｉｓｃｈａｒｇｅｄ，ｒｅｆｏｒｍｅｄ ｓｏｌｄｉｅｒｓ ｒｅｓｅｔｔｌｅｍｅｎｔ ｃｏｎ． ｔｒａｄｉｃｔｅｄ ｗｉｔｈ ｌｏｃａｌ ｉｆｎａｎｃｅ．Ｔｈｅ ｄｅｐｒｉｖ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ｉｒ ｓａｌａｒｉｅｓ ｈａｓ ａ ｄｉｒｅｃｔ 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ｇｏｖ— ｅｒｎｏｒｓ ｃｏｒｒｕｐｔｉｏｎ ａｎｄ ｌｏｃａｌ ｆｉｎａｎｃｉａｌ ａｎｄ ｔａｘａｔｉｏｎ ｓｙｓｔｅｍ ｃｈａｎｇｅ．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ｅａｒｌｙ Ｓｏｕｔｈｅｒｎ Ｓｏ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ｙ；ｒｅｆｏｒｍｅ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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