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一 ； ｌ 是“ 魔高一丈”。 另 一次同样是中央电视台，披露一起贩毒 牛，ｒ 在节目的最后，主持人语调高昂：“贩 分子 再猖狂，必将在我边防人员的铜墙铁壁 ｉ 撞 得头破血流。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 是不 可能得逞的。”这里说的却是“道高一 两 位主持人的意思，都是正义必将战胜邪 恶，但前者是魔高，后者是道高。其 实这并不限于中央电视台。稍微注 意一点媒体的人，大概都会发现这 鏊 誊誊。 ≮＿ 】 一尴尬。 ｌ｜ ＼ 麓 ． ＿．ｌ≮ ■ 。 矍酝 一 如果记忆无误的话，这个问题 的出现，和“革命现代京剧” 红灯 ｊ— 纛黛 ： 直 ｜ｕｊ 记））有关。 红灯记 的第六场是“赴 宴斗鸠山”，日本宪兵队队长鸠山 ，乎 “和场我短身是兵陷信相囹佛接圄的教戏的共。人产鸠党山人阴李险玉地和劝有降一： 佛经上有这样 一句话：‘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一 李玉和则大义凛然，针锋相对：“我 鑫鑫蠹 誊鏊釜 —１ 不信佛，可是我也听说有这么一句 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能 考虑到这句台词是在劝敌人弃恶从 善，斗争的力度不足，后来，“放下 屠刀，立地成佛”改成了“魔高一 Ｉ Ｊ— ◆ 尺，道高一丈”。每次演到这里，演 员拍案而起，亮出一个造型，光彩 Ｉ Ｉ ．● 照人。 同 审看（１ ９（红灯记 ６ ７年秋天，周恩来总理参加 对演出提出了一些 ，修改意见，其中一条便是建议将台 乎 词“级高一机魔尺关高，工一魔作尺高，一道丈高”。一本丈人”改曾在为“某道市 ，分工联系文艺宣传单 位，当年读过关于总理意见的记录 稿，并参加过一次讨论。三十多年 ｎ… ■■■■－ 黼《嚣 翟氆蠡—■鼬麓醴搿醚餐 一 过去，往事早已如烟，但有两点记 忆犹新：一点是有人查了资料，证 语言・文化 文字味道 实这一词语的原始形态，果然是“道高一尺， “道”意味着发展，意味着进步，・“魔”则或者 魔高一丈”。早在半个多世纪前，总理在 “四 是“阻力”，或者是“风浪”。“道”和“魔”的 八”烈士永垂不朽 一文中，便用过这一词语。 基本性质并未改变。 大家对总理的记忆力都表示惊讶和敬佩。另一 当然，这一词语还可以用来象征两种力量 点是通过讨论，一致认定“道”是走资本主义 的对比。但即使这样用，“道”仍是代表正义， 道路的当权派，“魔”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革 “魔”仍是代表邪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命造反派”。因此，在我们看来，“道高一尺， 只能是一场正不压邪的较量。 西游记））第五 魔高一丈”，完全符合“文化大革命”中的阶 十回中便有一个典型用例：“弄得孙大圣赤手 级力量的对比。 空拳，翻筋斗逃了性命。那妖魔得胜回归洞， 红灯记 当年称“样板戏”，不仅戏中人 行者朦胧失主张。这正是：道高一尺魔高丈， 物在社会上家喻户晓，而且连戏剧台词也是名 性乱情昏错认家。可恨法身无座位，当时行动 言警句。自从《红灯记 “道高一丈”改为“魔 念头差。”这里的“道”是孙悟空，他是一个失 高一丈”以后，报纸刊物纷纷唯马首是瞻，清 败者；而“魔”是青牛怪，他才是一个胜利者。 一色地以“魔”高为规范用法。然而，语言是 孙悟空不敌青牛怪，自应是“道高一尺，魔高 一条流动的河。随着“文革”的结束，人们总 一丈”。 觉得“魔”比“道”高有点别扭，于是“道”又 那么，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呢？如果是正 悄悄地卷土重来。可惜的是，步调并不一致， 义压倒了邪恶呢？那还能用“道高一尺，魔高 这张报纸“道”高，那张报纸“魔”高，这位 一丈”吗？我认为是不行的。这时，“道”和 主持人“道”高，那位主持人“魔”高，结果 “魔”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正是为 “魔”高还是“道”高成了一个问题。而我们的 了适应这一表达的需要，“道高一尺，魔高一 辞书，似乎无视语用现实，一味维护“魔”的 丈”演变出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就是 地位，使问题更加扑朔迷离。 我们通常说的仿词。其实，在 红灯记 之前， 这里想谈一点个人的见解。 这一用法早已流行， 汉语大词典 中便收有 毋庸置疑，这一词语的原始形态，如周恩 两条书证。一条见于１ ９ ５ ２年４月７日的（（人民 来总理所说，应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 日报》：“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各国爱好 是佛家对修行者的告诫。“道”指道行，佛家 和平人民的坚决行动，完全有可能阻止帝国主 修行的成果；“魔”即魔罗，破坏修行的魔障。 义为毁灭人类而准备的新的战争的爆发。”一 心中的“道”高一尺，外界的“魔”高一丈， 条见于杨成武将军的 层层火阵烧野牛》：“魔 可见“道”还不足以和“魔”抗衡。那怎么办 高一尺，道高一丈。在粉碎日寇驻屯清剿的斗 呢？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继续潜心修炼，只 争中，冀中人民的天才创造——地道战，大显 有这样才能最后修成正果。词语的本义盖在于 神威。”这种用法，开始是一种修辞手段，后 此。 来便形成固定词形，它是群众在语言运用中的 在后来的运用实践中，“道高一尺，魔高一 创造，也是语言自身发展的产物。 丈”也可以用来比喻取得一定的成就后，将会 由此可见，两种写法都有特定的词汇意 遇到更大的障碍。这是建筑在本义的基础上的 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可以用的，“魔 一种顺理成章的延伸。请看梁启超 说动 ：“于 高一尺，道高一丈”同样是可以用的，关键在 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事涉求新，辄生阻力。” 于你想说什么。辞书不分青红皂白地裁定“魔” 茅盾 子夜 第十章：“风浪是意料中事；所谓 高，无视“道”高的合理存在，似乎是一声错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这两条用例中， 误的哨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