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２７卷第６期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２０１３年１２月 Ｖｏ１．２７ Ｎｏ．６ Ｊｏｕｍａｌ ｏｆ Ｙａｎ’ａｎ Ｖｏｃａｔｉｏｎａｌ＆Ｔｅｃｈｎｉｃａｌ Ｉｎｓｔｉｔｕｔｅ Ｄｅｃ．２０１３ 浅谈隋唐时期中土商人的佛教信仰 袁贞 （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山西运城０４４０００） ［摘要】隋唐时期，社会经济高度发达，佛教文化得到了空前发展，大量中土商人信仰佛教，对佛教文化的弘扬与传播 起到了重要的推广作用。本文基于大量文献资料，从抄录佛经、举办斋会、传递经书、来往僧人等方面简要探讨了中土商 人的佛教信仰情况。以研究中土商人在佛教传播过程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和的影响力。 【关键词】隋唐；中土商人；佛教；斋会；佛经；传播；佛法 【中图分类号】Ｋ２４１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４—６１９８（２０１３）０６—０１３７—０３ 佛教兴起于印度，在中土得以弘扬。隋唐时期，封建 时的社会文化背景之外．也需要朝廷力量的支持。东晋高 社会经济高度发达，隋唐文化得到了空间的繁荣发展。最 僧道安曾说，“不依国主，则法事难立。”言下之意，如果一 为重要的是，出于政治需求，政府加大了文化发展力度， 个国家最高统治者不推崇佛教，没有朝廷强有力的支持， 大举兴建寺院．以强大的寺院经济为基础逐渐形成了三 它就很难流行开来。唐朝时期的僧人深谙这一点，遂与之 论、天台、法相、华严、律、禅、净土等几个大的宗派，使中 前几朝僧人表现出了不一样风范，除六祖慧能外，与朝廷 国佛教达到了鼎盛阶段。与此同时，大量商人信仰佛教， 也有着密切联系。如唐代得道著名高僧玄奘，不仅史书上 不仅是精神上的一种推崇，还经常协助僧侣来往各地，帮 记录了其与朝廷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民间还传说他是 助僧侣寻觅经书等。商人在弘扬与发展佛教文化上发挥 唐玄宗的御弟。 了重要作用。 在统治阶级的支持下和社会文化的烘托下，佛教发 一、隋唐时期的佛教文化 展呈蓬勃之势，渗透到了各个阶层和领域。据史书记载， 佛教本身在印度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演变和发展过 “缙绅士庶，翕然归依……人皆倾向”，客观地道出了佛家 程，传人我国后，人们认识与接受它的过程也是漫长的。 在当时的影响力。佛教不仅对统治阶层、文人产生了重要 在西汉末、东汉初年，佛教传人我国，经历魏晋南北朝的 影响，对普通老百姓亦有广泛影响。另一层面，也客观反 酝酿和发展。至隋唐时期达到了鼎盛。用历史的眼光看， 映了佛教在隋唐时期有着广泛的社会基础，正是由于受 一种文化的兴起与没落往往有着本身以外的一些因素。 到人们如此的推崇，其才会如此兴盛，成为我国信众最 隋唐时期。正是唐代独特的社会人文背景为佛教的发展 多、影响范围最广的宗教。 提供了“前无古人”的契机．使其很快风靡社会的各个阶 二、隋唐商人信仰佛教的具体表现 层，不局囿于贵族和士大夫阶层，底层的市井商人、小贩、 由于佛教文化在隋唐十分繁荣，僧人众多，佛典浩如 田间农夫等都是佛教的信奉者，才造就了佛教文化的辉 烟海，佛刹精舍四处可见，社会各个阶层都非常信仰这一 煌和鼎盛。不得不说的是。商人对佛教的传播与发展起到 宗教。其中，商人表现尤为突出。自佛教传人中土以来，僧 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人们十分注意向商人宣传佛教。对商人来讲，经商有时是 随着佛教在中土大唐的广泛传播．大量佛教是典籍 需要依靠运气的，而且佛经中有许多与商人有关的内容， 被翻译，并在与本土文化的交融中形成了一大批佛教宗 能够因而佛教经书、弥勒故事等对其有着一定的吸引力， 派，如三论、天台、法相、华严、律、禅、净土等。在一个权利 满足其在某一方面的需求。隋唐时期的社会经济高度发 高度集中的封建国家里．佛教文化的兴盛除了依托于当 达，商人经常来往于各地。加之他们十分信仰佛教，当其 【收稿日期】２０１３—１０—１２ 【作者简介】袁贞（１９７９－），女，山西万荣县人，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 一１３７— 延安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２０１３年１２月 来往于各地的时候。也将佛教文化带到了各地，其对佛教 唐仍有。僧人去异地传播佛法，路途是危险的，如唐玄奘， 文化的传播与弘扬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商人们不仅 一路不仅要经历酷暑寒冬、病痛等磨难，还会遭遇其它的 在家供奉佛像，精心抄录、镌刻佛经，与僧侣之间的交往 意外危险。与商人同行，不仅在于商人有着丰富的出行经 也十分密切。如，经常自主举办斋会或参加寺院举办的斋 验。对各地的风土人情十分熟悉，更在于其能帮助僧人弘 会。前往寺院祈子求福等。另外，一些商人经常向市院布 扬佛法。一直以来，商人都是僧人弘扬佛法的主要对象， 施，捐赠银两，资助寺院的各种佛事活动，帮助僧侣寻觅 因为在他们行走各地的同时也把佛法带到了各地。所以 经书、来往于各地。更有甚者，本人或本人后代十分崇尚 僧人远行与商人同行，成了一条佛教戒律规定，每当要去 佛教，成了佛家高僧。下面将从多个方面对此进行具体的 各地传教，都寄附于商人而行。如《高僧传》中记载，“释慧 论述。 安。未详何许人……时为沙弥。众僧列坐。辄使行水…… 第一，抄录、镌刻经书。据《冥报记》记载，“……父子 语济云。吾当远行。今与君别……于是辞去。便附商人人 惊叹，因共往扬州起精舍，专写《法华经》……号为严法华 湘ＪｌＩ。”正是记录了一位僧人去异地传扬佛法，与商人同 ……又有商人至宫亭湖．于神庙所祭酒食并上物……”这 行的故事。 段话中的严恭是位商人。十分信仰佛教。另一位商人因为 第六，帮助僧侣传递佛经。在《出三藏记集》记录了一 见识了严恭故事的“神异”。由不信，转而信奉佛教。此故 篇文章，讲的是四篇经书（《一切渐备智德经》、《光赞般若 事中的严恭父子因为信奉佛教而抄录《法华经》，并且子 经》、《首楞严经》和《须赖经》）由凉州寄往长安的过程。通 孙后代都遗承了这一传统，使《法华经》在扬州地区得到 过阅读文章．不难发现“互市人”在这四部经书从凉州到 了传扬。隋唐时期商人众多，虽然没有很多史书记载，但 长安过程中起到了与“邮递员”一样的作用。在隋唐时期， 是这样的故事应该数不胜数。 “互市人”指的是来往于各地的商人。由于商人经常来往 第二。直接参与弘传佛法的活动。由于佛教能够满足 于各地经商的缘故，由商人传递佛经确实是一种比较稳 商人精神上的需求。不少商人信奉这一宗教，他们不仅参 妥和有效的方式。《出三藏记集》中的这一篇文章客观记 与各种斋会还举办各种斋会。据薛渔思《河东记》中记载， 录了商人协助僧人传递佛经的故事，公允地道出额商人 “……越州观察使皇甫政妻陆氏，有姿容而无子息……必 在佛经传递过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商人的这种行为极 报验焉……果生男……政大设斋，富商来集”。故事中的 利于佛教的发展。 夫妻因没有子嗣，向弥勒以求子嗣，果然生了一男孩，于 第七，崇拜当世的得道高僧。隋唐时期最被人所熟知 是大摆斋会，许多商人参加了斋会。对商人而言，也许这 的高僧是玄奘，后人不惜创作了《西游记》这一鸿篇巨作， 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在佛法宣扬山却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以颂扬其之举。据说．在玄奘西行求法的途中曾在凉州举 第三，资助佛事活动，向寺院与僧伽布施。商人作为 行了一场法会，在其演讲的过程中，来往的商人无不驻足 有一定经济能力的人。不仅直接参与了佛法弘扬活动，也 聆听，吸引了一大批信徒。玄奘圆寂时，长安东市绢行用 在经济上给予了大力支持。寺院本是没有经济来源的，而 三千尺丝绸装饰其灵柩。可见，商人们对大德高僧极为尊 商人的布施是其经济来源之一。例如，桑耶寺于公元７６６ 敬。玄奘的故事经在吴承恩笔下栩栩如生，让后世人了解 年建成。兴建之前由于缺少费用，不少商人捐献了银两。 这位不畏艰险的勇敢取经人，经久不衰，万事流传。玄奘 另外，还有这样一个故事。据史书记载，僧人求那昆地为 的出现，虽与其六组慧能、德大高有关，也与唐朝佛教文 了建一座寺庙，平日总向商人们“找”资金，最终在商人们 化的兴盛也有着密切关系。同时也是隋唐佛教文化鼎盛 的资助下终于建成了寺庙。隋唐时期，佛教之所以能够如 的象征之一。 此兴盛，最主要的物质基础就是寺院，遂达不到随处可见 第八。一些商人过世后，僧人为其设斋诵经、撰写墓 的程度，却是非常多的。在一点在很多史料、电影电视剧 志。在《中国民间故事长篇》中记载了一篇文章《北梦琐 中都可以看到。 言》，“有一女商荆十三娘，为亡夫设大祥斋。”将一女为亡 第四，与商人来往甚密。据徐铉《稽神录》记载，“广陵 夫设斋饭的故事记录在案。而《唐彭城刘府君墓志铭并 法云寺僧珉楚，常与中山贾人章某者亲熟。”，是商人和僧 序》则记载了为过世人撰写墓志的故事。“府君名巨川，字 人相互往来事实的一种记录。另外，《全唐诗》中也记录了 居厚．彭城郡之裔也……以会昌三年秋八月廿二日，享龄 这样一个故事，“李达，一名处，赵郡人，商人……多次赴 六十有二，终乎私第。……其和安寺沙门令宣承命为之 日。与日僧圆珍交厚，有诗唱和。”李达是赵郡的一名商 志，以传不朽”。以上情况正是商人关注佛法、与僧人往来 人。由于喜爱佛法，多次乘船赶赴日本与当地僧人“促膝 的真实记录。 长谈”，而且相谈甚欢，“有诗唱和”可见。 第九，其它方面。由于佛教文化在隋唐时期极为兴 第五，协助僧侣前往各地传法。魏晋时期，一些僧人 盛，中土商人们与寺院、僧人时有往来，很多商人都信奉 去异地传佛法时往往喜爱与商人同行。这一习惯直到隋 佛教。当然，商人信仰佛法不仅表现在以上几个方面，如 －１３８－ 第２７卷第６期 浅谈隋唐时期中土商人的佛教信仰 前往寺院祈子延嗣；在家宅中供奉，祈求庇佑一家幸福、 ［３］郝春文．隋唐五代宋初佛社与寺院的关系［Ｊ］．敦 平安；开窟造像；出家为僧等。一些中土商人为僧后，认真 煌学辑刊，１９９０，（１） 研究佛法、努力实践佛学，为佛教在中土的传播与发展做 ［４］北京图书馆金石组，中国佛教图书文物馆石经组． 出了贡献。这些情况不仅反应了隋唐时期中土商人对佛 房山石经题记汇编［Ｈ］．北京：文物出版社，１９８７． 教的崇扬程度，及其在弘扬佛法、发展佛教过程中的重要 ［５］姜伯勤．教煌文书中的唐五代“行人”［Ｊ］．中国史研 作用，也是佛教深远影响力的直接体现。 究，１９７９，（２） ［６］（隋）法经，等．众经目录大正新修大藏经（第５５ 参考文献 册）【Ｍ］．台北：新文丰出版社，１９８３． ［７］（唐）冥详．大唐故三藏玄奘法师行状大正新修大藏 ［１］李晓敏．造像记：隋唐民众佛教信仰初探［Ｊ］．郑州大 经（第５Ｏ册）［Ｈ］．台北：新文丰出版社，１９８３． 学学报，２００７，（１） ［８］黄约瑟．“大唐商人”李延孝与９世纪中日关系［Ｊ］． ［２］（唐）惠立，彦棕，孙毓棠，谢方．大慈恩寺三藏法师 历史研究，１９９３，（４） 传［Ｍ］．北京：中华书局。２０００． 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ｔｏ Ｍｉｄｄｌｅ－ｅａｒｔｈ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ｍａｎ Ｂｕｄｄｈｉｓｔ Ｆａｉｔｈ ｉｎ Ｓｕｉ ａｎｄ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 ｒＬ Ｙｕａｎ Ｚｈｅｎ ｌ 、ｊ（Ｙｕｎｅｈｅ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ｃｏｌｌｅｇｅ，Ｙｕｎｃｈｅｎｇ Ｓｈａｎｘｉ ｏ４４ｏｏｏ）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Ｉｌ１ Ｓｕｉ ａｎｄ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ｔｈｅ ｓｏｃｉａｌ ｅｃｏｎｏｍｙ ｉｓ ｈｉｇｈｌｙ ｄｅｖｅｌｏｐｅｄ ａｎｄ Ｂｕｄｄｈｉｓｔ ｃｕｌｔｕｒｅ ｈａｓ ｂｅｅｎ ａｌｌ ｕｎｐｒｅｃｅｄｅｎｔｅｄ 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 ｌａｒｇｅ ｎｕｍｂｅｒ ｏｆ ｍｉｄｄｌ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ｍａｎ Ｂｕｄｄｈｉｓｔ，ｓｐｒｅａｄ Ｂｕｄｄｈｉｓｍ ｃｕｌｔｕｒｅ．Ｂａｓｅｄ ｏｎ ａ ｌａｒｇｅ ｎｕｍｂｅｒ ｏｆ ｌｉｔｅｒａ－ ｔｕｒｅ，ｆｒｏｍ ｔｒａｎｓｃｒｉｂｉｎｇ ｓｕｔｒａ，ｈｏｌｄｉｎｇ ｆｅａｓｔ ｍｅｅｔｉｎｇｓ，ｔｒａｎｓｆｅｒｒｉｎｇ Ｂｕｄｄｈｉｓｍ ｂｏｏｋｓ ａｎｄ ｍｏｎｋｓ’ｃｏｍｉｎｇ ａｎｄ ｇｏｉｎｇ，ｔｈｅ ｍｉｄｄｌ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ｍａｎ Ｂｕｄｄｈｉｓｔ ｆａｉｔｈ ｓｉｔｕａｔｉｏｎ ｉｓ ｂｒｉｅｆｌｙ ｄｉｓｃｕｓｓｅｄ．Ａｔ ｔｈｅ ｓａｎｌｅ ｔｉｍｅ，ｔｈｅ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ｒｏｌｅｓ ａｎｄ ｉｎｆｌｕｅｎｃｅ ｏｆ ｍｉｄｄｌｅ ｂｕｓｉ－ ｎ￣ｓｍａｎ ｉｎ ｔｈｅ ｐｒｏｃｅｓｓ ｏｆ Ｂｕｄｄｈｉｓｍ ｓｐｒｅａｄｉｎｇ ａｒｅ ｓｔｕｄｉｅｄ． Ｋｅｙｗｏｒｄｓ：Ｓｕｉ ａｎｄ Ｔａｎｇ ｄｙｎａｓｔｉｅｓ；ｍｉｄｄｌｅ ｂｕｓｉｎｅｓｓｍａｎ；Ｂｕｄｄｈｉｓｍ；Ｂｕｄｄｈｉｓｔ ｓｃｒｉｐｔｕｒｅｓ；ｄｈａｒｍａ （上接第１３６页卜一所岭南大学。创办的中学有顺德教会 文化比较落后的状况。这个教育文化的落后就是自己不 中学（顺德一中的前身），佛山的华英中学等，医院有云仁 愿和世界文化接轨的陈旧观念造成的。这是佛山商业文 （Ｗｅｎｙｏｎ）牧师创办的西医院等等。数量很少。根据后来岭 化和习武文化所形成的缺点。 南大学发展成了著名的中山大学，顺德教会中学发展成 了著名的顺德一中。华英中学发展成了著名的佛山第一 参考文献 中学。西医院发展成了著名的佛山第一人民医院来看，那 些在其它地方创办的大学、中学、小学和医院，后来给予 （美）夏伯嘉．利玛窦。向红艳。李春园．译．紫禁城里 当地人民该是多么巨大的文化教育贡献和精神鼓舞啊！ 的耶稣会士［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８８—９０． 既然佛山不愿意提升自己和后代的文化素质；那么 利玛窦［ＥＢ／ＯＬ］．维基百科．Ｚｈ．Ｗ１ ｋ ｐｅｄ ａ．ｏｒｇ／ 西方传教士的大量办学资金、现代教育仪器、现代科学知 Ｗ１ ｋ１／．２０１３－８－８． 识和办学经验就移师华东和华北了。受益的学生就是那 沈迦．传教士为中国现代化播下龙种却收获了跳蚤 里的后代子孙了。他们在那里创办了中国教育史上最重 ［ＥＢ／０Ｌ］．文化频道．凤凰网．２０１３～０５—０２． 要的教会大学：燕京大学、东吴大学、金陵女子大学、沪江 巴黎外方传教会［ＥＢ／ＯＬ］．百度百科．２０１３－０４—０７． 大学、圣约翰大学、震旦大学、之江大学、辅仁大学、华中 黄绍敏．佛山宗教志［Ｍ］．广东省佛山市非营利出版物 大学、齐鲁大学、福建协和大学、华西协和大学、津沽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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