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网友 发布时间:2022-04-22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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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心网友 时间:2023-09-17 06:10
母亲的看
韩少功
母亲性格有点孤僻,不爱与外人交道,从不掺和邻居们的麻将或气功。不得已要有对外活动时,比如购物或上医院,也总是怀有深深的疑惧。她每次住院留医,必然如坐针毡,又哭又赖又闹地要回家。不管是多么友善的大夫还是多么温和的*,一律被她当成驴肝肺:“这些人么,我算是看透了,骗钱!”
她这一性格是不是源于1966年,我不知道。那一年,我的父亲正是被很多曾经友善温和的面孔用大字报揭发,最后终于自杀。
母亲不愿出门,日子免不了过得有点寂寞。幸好现在有了电视,她可以很安全地藏在家里,通过那一方小小的荧屏偷*视世界。她看电视时常有一些现场即兴评议,比如惊叹眼下天气这么冷了,电视里的人竟然还光着大膀子,造孽啊;或者愤愤地检举某个电视剧里的角色其实是有老婆的,今天又在同别的女人轧姘头,真是无聊。在这个时候,你要向她解释清楚电视是怎么回事,实在是难。
她年轻时是修过西洋画和当过教师的人,一不留神,居然就难以理解明明白白的风雪,为何冷不了电视里的大膀子;也很难理解上一个电视剧的婚姻,为何不能妨碍演员在这一个电视剧里另享新欢。
给她推荐一个新的电视剧,她很可能不以为然地冷目,“新什么?都看过好几遍啦。”但她很可能把某个老掉牙的片子看得津津有味,一口咬定那是新的。她的新片子中最新的又数《武松》。她承认这个片子以前就有,但坚信现在每一次看的都是新编。她争辩说,你去看看武松,你看么,这么多年了,他都老多了,有皱纹啦。
武松算是母亲心目中的第一偶像。此外的电视偶像还有*、费翔、*等等。当然都是男性,只会是男性。我觉得她喜爱*的雄武和费翔的英俊还不难理解,对外交*的了解和信赖倒有点出人意外。她一见到*出镜就满心喜悦地念出他的名字,见到他会见外宾就有些着急,说这么多人又来搞他的名堂,他一个人对付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突然问我:那个贩毛笔样的人是谁?是美国的总统吧?我一看他就不像个好东西。今天一个主意,明天又是一个主意,就他的鬼主意多。
我颇有外交风度地说,人家当总统当然得有他的主意。
她撇撇嘴,恨恨地哼一声,没法对那个“贩毛笔的”缓解仇恨,一揪鼻涕上厕所去了以示退场*。好几次都这样。
大约从去年起,她的身体越来越病弱了,眼睛里的白内障也在扩张,靠国外买的药维持着越来越昏花的视力。看电视更多地成了一种有名无实的习惯——其实她经常只是在电视机前蜷曲着身子垂着脑袋昏睡。我们劝她上床去睡,她不。她执拗地不。她要打起精神再看看这个世界,哪怕挺住一个看的姿态。但我知道她已经看不到什么了,黑暗正在她面前越来越浓重,将要落下人生的大幕。她尽力投出去的目光,正消散在前方荒漠的空白里。有一天她说:“那只猪在搞什么鬼?”
其实荧屏里不是猪,是一块巧克力。
在这个时候,我感到有些难受。
我默默地坐在她身边。我知道她已经看不清什么了,也看不清我了——她的儿子,一个长得这么大的儿子。
热心网友 时间:2023-09-17 06:11
父亲的手,触动了我的心灵 夜色中,我睡得正朦胧,房门被悄然打开,我迷糊中见到父亲来了,他用他那双大而温暖的手给我盖上了被子,被寒意侵袭的我,顿时温暖了。 小时候,我就喜欢父亲的手,尽管那双手,十分粗糙,以致于那双手摸到我的手,都感觉有点痛,但是我不介意,我喜欢父亲的手。 上学后,父亲的手是一双安慰我的手,我被人欺负了,或是受了委屈,父亲就常常用那双好大好温暖的手轻抚着我毛茸茸的小脑袋,说着安慰我的话,我顿时笑逐颜开了,那不正是因为我喜爱父亲的手吗? 终于,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成熟起来。可以不再依靠父亲的手来安慰我,而学习的繁重,已渐渐地使我开始忘记了父亲的手,忘了那手中所蕴含的丰富感情以及其中的无限回忆。 可当我时常发现父亲手上的伤痕又多了时,我又禁不住十分心痛起来。我又想,我当真能忘记那样的一双手吗?那是我父亲的手啊! 快要大考了,夜里,挑灯夜战的我,好累,又好烦躁,父亲为什么偏偏又要在我身边踱来踱去呢?我越加急躁。 父亲又习惯性地伸出那手,摸摸我的头,我终究奈不住了,猛一转头,冲着父亲嚷了一句:“你好烦呀!没见着我忙呀?”父亲先一愣,然后笑着说:“好,好,我走,我走就是了。” 我忘不了父亲的那一笑,父亲为什么笑呢?笑得我好内疚,好自责,因为父亲的笑意中,分明是无可奈何与伤心。我的心不再平静。 其实累了的我,又何尝不想让父亲的手来*,安慰呢!此时,我的心被撼动了,是的,我确确实实忘不了父亲的那双手,我的心灵在呼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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