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者,西伯利亚雪橇犬之俗称也。世人见其貌则爱之,见其行则哭笑不得。此犬种之特性,实乃天授,非人力所能强为。
"二哈"之眼,或蓝或褐,或竟一蓝一褐,目光炯炯,却常作呆滞状。其毛色多变,灰白相间,黑褐交错,行走时毛发飘动,俨然一副"我乃狼族后裔"之态。然其行止,却与狼之威严相去甚远。每每见其狂奔于室,撞翻桌椅;或掘土于院,将主人新植之花木尽数摧毁;或对月长嚎,惊扰四邻。主人怒目而视,它却歪头斜睨,一副"此事与我何干"之态。
此犬之"二",非愚也。细察之,实乃一种大智若愚。它拆家时,眼中闪烁的分明是狡黠之光;它逃跑时,步伐中透露的是计谋得逞的欢愉。它不似其他犬类那般唯命是从,而是自有主张。主人呼唤,它或应或不应,全凭一时兴致。它似乎深谙老庄"无为"之道,活得恣意潇洒,不为外物所拘。
"二哈"之"二",亦是一种生存智慧。它知道如何用滑稽之态化解主人怒气,如何以无辜眼神逃避责罚。它撕碎沙发后,会突然倒地露肚皮,作撒娇状;它偷吃食物后,会端坐如佛,仿佛在说"此乃食物自投我口"。主人见此,往往怒气顿消,转而抚其毛发,笑骂几句了事。
世人常谓"二哈"愚笨,殊不知愚笨的或许是人类自己。人类终日营营,为名利所困,为情爱所苦,何曾有过"二哈"那般逍遥自在?"二哈"不为明日之食忧,不为过往之事悔,活在当下,快意恩仇。它想叫便叫,想跑便跑,想睡便睡,全然不顾世俗眼光。此等境界,岂是寻常人所能及?
我曾见一"二哈",被主人拴于院中。它不似他犬那般焦躁不安,而是悠然自得。时而追逐自己尾巴,转得头晕目眩倒地;时而与影子搏斗,扑咬不休;时而静观蚂蚁搬家,若有所思。它在这方寸之地,自得其乐,俨然一位得道高僧,不为外境所转。
"二哈"之"二",实乃一种返璞归真。它未被人类完全驯化,保留了几分野性的纯真。它不谙世故,不工心计,喜怒形于色,爱憎分明。它喜欢你就会扑上来舔你的脸,不喜欢你就对你龇牙咧嘴。这种率真,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上,显得尤为珍贵。
养"二哈"者,须有豁达之心胸。若斤斤计较家具之损毁,庭院之凌乱,则终日不得安宁。唯有学会欣赏它的"二",方能领略其中真趣。它或许会毁掉你的沙发,但同时也会治愈你的心灵。当你疲惫归家,见它欢蹦乱跳前来迎接,一切烦恼便烟消云散了。
"二哈"之存在,恰如一面镜子,照见人类自身的可笑与可悲。我们自诩为万物之灵,却活得不如一只"二"犬洒脱。我们制定种种规则约束自己,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而"二哈"则挣脱这些桎梏,活出了生命的本真。
世人笑"二哈"太疯癫,"二哈"笑世人看不穿。